谁想对泰王府和温娘娘不利。
又听李怀雍问:“什么幼儿?”
云箫韶闭口不言,他惨淡笑一笑,又说:“暗卫不是我指使,那就只有我父皇,无?论这幼儿是谁,恐怕已经押到清心殿。”
清心殿?云箫韶勉力镇静,细观他神色不像扯谎,是真的不知情,那谁哪来的闲工夫跟他饶舌,即刻屈一屈膝要告辞。
她身?后李怀雍张嘴想唤她,终究,却?终究只是张张嘴,没半个音儿发出来。
却?见云箫韶前脚还?没迈出崇文殿门槛呢,外头急匆匆内监两步赶进?来,冲着她道?:“泰王妃叫奴才们好找,快着些儿,与咱家走一趟罢。”
走一趟?
一问才知,这一趟要往清心殿,和公公出宫传旨,陛下要见泰王夫妇,到青阳门外赶巧碰着泰王府的轿夫,说王妃往东宫来,这才有的清心殿太监来崇文殿传召。
方才话儿到嘴边说不出,此时李怀雍回过神,速即追来:“公公,本宫一同前往。”
那太监拦得住他?只得硬着头皮默许。
一行人急往外赶,忽地一道?茜紫身?影打廊庑角上?转出,是徐茜蓉,她口中叫道?:“表哥!”
又问:“你要与这贱人往何处去?”
她显怀得很?,肚子比温玉玞的还?要大,看去简直即将临盆,可她人却?极瘦,边上?如意儿扶她手,露出的一截腕子细瘦得好比霜枝不堪雪,面上?也枯蜡蜡的不像样,与往昔面上?丰盈、艳若桃李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听她口出恶语,太监哎哟一声屏息不敢言语,李怀雍缓缓转去,无?甚感情地吩咐阚经:“扶徐氏回去。”
“我不去!”徐茜蓉眼中全是怨毒,盯着云箫韶嘶声道?,“……来不及了。你们胆敢私藏九皇子那个孽种,我爹报给姑妈,姑妈再禀告陛下,少不得算你们一个冯氏余党,乱臣贼子,你,泰王府,你们云家,都得死!”
不听还?罢了,听她如此一说,李怀雍向云箫韶惊道?:“九弟?没死?六弟救下的?”
未及云箫韶答话,那边厢徐茜蓉踉跄两步嗬嗬地笑:“肯定还?有德妃那个贱人掺和!”
云箫韶不明白她,德妃和她有什么仇?平白就要骂人。
听她又忿忿骂道?:“贱人!要她多言一句给我按个庶妃的衔?我就这么命贱?就配当一个亲王府庶妃?”
这话越发不中听,云箫韶皱皱眉,也通是颠倒,没个是非黑白,当时若不是温娘娘开口劝,你连庶妃都当不上?。
不过眼下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,是徐皇后和襄国公告发,皇帝下旨捉拿,要定怀商和温娘娘的罪!
云箫韶紧着催促那太监:“陛下传召,耽误不得,烦公公带路。”
太监躬身?称是,一行人直奔清心殿,谁也没再理会徐茜蓉一句,她犹在后呼喝什么,无?非是些儿咒骂,污言秽语的,也没人着意要去听清。
赶到清心殿时,殿中德妃、泰王爷已在阶下跪着,桐姨和镜白塞嘴捆臂掼在一角,徐皇后、襄国公侍立仁和帝两侧,云箫韶一见这情形,二话不说走去跪到李怀商身?边。李怀商回首看她,又看看她身?后跟的李怀雍,眼中有些惊异,不过这档口也不好问。
李怀雍上?前见礼:“参见父皇,母后。”
上?首仁和帝没开口,徐皇后代道?:“你既来了也好,也听听,如此大逆不道?之事,温氏也做得出来!实在目无?陛下,目无?法纪!”
云箫韶悄悄觑温娘娘脸色,见她只垂脸儿跪着,并不见十?分惊惶神色,徐皇后疾言厉色她也不辩驳、不反抗。
她不说话罢了,殿中统共也没人接茬,徐皇后见状又啰嗦几句,诸如什么温氏有愧皇恩、李怀商不忠不孝等等。
一篇话说完,眼巴巴望向仁和帝,谁知仁和帝还?是没言语。
这一向,云箫韶微微喘上?一口气,仁和帝,虽则说下令拿人,实际上?是不是另有主意?
这时襄国公禀道?:“启禀陛下,兹冯氏余孽、前吉王李怀玄,经德妃温氏、泰王李怀商窝藏包庇,不曾伏法,苟延躲命,今押至御前,等候发落。”
他不似他姐,他说话倒言简意赅,只是跟他姐一般待遇,不得仁和帝一个字的回音。
殿中安静一刻,落针可闻,只余小镜儿捂着嘴低弱的哭声。
须臾,忽听李怀雍道?:“启禀父皇。”
云箫韶心中一颤,他要说甚?别是火上?浇油。
却?听他道?:“天下间幼儿千千万,或也有相似,如何说这一名幼童就是冯氏余孽?”
阿?竟然,他竟然是跳出来质疑?云箫韶猝不及防,想李怀商也没想到,夫妻两个齐齐向李怀雍投去目光。
玉阶上?徐皇后气急败坏:“你与谁说话!这面貌这五官,宫里嬷嬷早就认出来,确系李怀玄无?疑。”
“回母后的话,”李怀雍不慌不忙,“先前儿臣就说,人有相似,更何况幼儿尚未长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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