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问:“姐姐的伤可好些了?”
“虽还有些疼,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。”
将食盒装了两份饭菜,二人一并出去。
这食盒是文卿从道观的一位师傅那里讨来的,因为上回她对鹤生说:“你别生气,若担心我这伤,下回我改用食盒装盛饭菜就是了。”
眼下又下雪了,这食盒真是换得恰如其分。
文卿与境如慢慢地走着,方才走远一些,她低声问境如:“方才那人是谁?”
“你都听到了?”
文卿点头。
境如不知如何说起,只是落落拓拓地耸肩,“不过一个嫉妒小师姐的跳梁小丑罢了,加上这个月她值日,因此才会如此面目可憎。”
“值日?”
境如与她解释了一番,文卿闻言默了良久,方才问道:“她可曾欺负过你?”
“欺负!怎么可能没有欺负!”
“都是如何欺负的?”
“拉帮结派孤立我啊,奚落我啊,练功的时候为难我啊,污蔑我让我被师姑骂啊,还有还有,最过分的是在前些日子她们弄湿了我的被子,给我冻的,不过我可不是好欺负的,当夜我就跑去她那里跟她一块睡了,下一回她就不敢再弄湿我的被子了。”说到这里,她发现文卿眸色微异,心以为她是心疼自己了,便笑道:“嗐,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,她们见我全不在乎,也就没意思了。”
文卿回过神来,笑了笑,“是这样啊。”
“宋姐姐,你听听就罢,千万别往心里去,我们这里虽然是道观,人际琐事可一点不比俗世少,你慢慢就知道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文卿口中虽应了,心中却不能忘怀。
她以前便知鹤生在道观的日子过得不顺心,可真要面对,却是另外一回事。
她不由自主地臆想,年幼的鹤生是如何被欺凌、被孤立,又是如何怀着恨意度过那漫长的岁月。
晚膳用得沉闷,文卿没什么胃口,瞧了瞧她,欲言又止。
鹤生注意到她的视线,眉不抬眼不动地轻启朱唇,“你若挂念,大可以去找她,不必勉强自己跟我用餐。”
平平淡淡一句话,从她口中吐出便自带一种刻薄。
文卿一贯了解她的脾性,此时却因思绪烦乱,起身便说:“不好意思,我出去一趟。”便离席了。
鹤生这才抬眼看向她,文卿的背影不一会儿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。
她将筷子一摔,艰难起身向静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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