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清二楚,令人不禁看?得叹为?观止。
芫娘怎么也?不曾想到, 老孙会有这样的宝贝,更想不到真人不露相的老孙会把这手札交到她?的手里。
芫娘免不得对这手札爱不释手, 每日只要得了空闲,便会将身上的手札拿出来?仔细研读。
哪怕是入了夜,芫娘也?从不懈怠。
她?点着蜡烛仔细翻阅手札,抬头望见天色已暗,这才后知后觉地?起身,打?算去关上后院的大门。
谁料才往街巷中一瞧,就望见陆怀熠正行色匆匆地?走在巷子里头,俨然是在躲什么人。
芫娘知道?锦衣卫近些日子都在附近办差,更知那些凶神恶煞之辈绝不好?对付。
芫娘稍加思忖,忙不迭将陆怀熠一把拽进凤翔楼的后院。
“六爷,快进来?。”
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陆怀熠似也?是有些诧异,见到是芫娘才松下一口气,“不必管我……”
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,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?来?。
先前伤过陆巡的紫衫人就站在门前,他二话不说径直抽出刀来?。
紫衫人锐利的目光顿时望向芫娘,似乎恨不能在芫娘身上刮下一层皮肉。
怪他上回草率,竟果?真被这两个人骗住了。
芫娘一怔,陆怀熠便拦在芫娘身前,顺手将自己怀中的账本远远丢到门外。
紫衫人见得熟悉的相册跃然眼前,登时眸子一缩。这账册分明是扔进灶膛里了,绝不可能完好?无损。
他连忙俯身捡起账册,可是等拿进了手中,紫衫人方发觉那账册里头皆是白纸,根本没有银两数目。
这俨然是一本假账册。
他目眦尽裂地?将假账册撕成两半,提起刀就向着陆怀熠和芫娘挥去。
陆怀熠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芫娘,神情却不见半分慌张。
“三,二,一。”
刀还未来?得及落下,紫衫人忽然脚下一个趔趄,身子微微一倾。
紧接着,他便身子一软单膝跪地?,只能将刀撑在地?上才尽力稳住身子。
陆怀熠嗤笑一声:“怎么不砍了?是不想砍了吗?”
紫衫人满眼怒意,扣着刀的手越握越紧,仿佛还要试图重新起身。
陆怀熠轻哂:“你站不起来??站不起来?就对了。”
“那假账册里头夹了药粉,你给陆巡用一回,你自己也?尝尝,这才算礼尚往来?是不是?”
紫衫人皱住眉头,嗤笑一声。
“不过是一本假账册……”
只要没有真正的账册,他们终究是找不到银两的,过了今夜,银两就会全部运走。
锦衣卫的一群蠢货还在香凇山上查,殊不知他们就是把山挖平也?不可能找到银子。
“我其实还有一本。”陆怀熠拿出烧残的账册,缓缓挑起眉梢,“就算这账册烧残又泡了水,可你们每次记账的墨迹深浅不同,比一比客栈外头的车辙印,也?知道?你们根本没把银子拉去山里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还想着趁这几?日功夫把银子运走?巧了,锦衣卫就在客栈周围等着你们把银子运走。”
紫衫人冷笑一声:“客栈外每日进出的马车明明有那么多?,谁会去天天数……”
陆怀熠摊摊手:“成日混在良宝客栈前头多?无聊啊?这不得跟人赌两把进出客栈的马车是单数还是双数?”
“托你们的福,我赢了十?好?几?两银子,每天进客栈的车马数,我背都能背出来?。”
“你……”紫衫人咬咬牙,作势便要强撑起身子了结面前令他恨之入骨的陆怀熠。
然而陆怀熠却只是居高?临下地?瞥一眼,便薄唇翕张:“陆巡。”
不等话音落下,陆巡自墙头飞身而下,一脚踹飞紫衫人的刀。
早已经没有力气的紫衫人被这惯性?一带,便直直躺在地?上朝后飞出去好?几?尺。
陆怀熠弯了弯眼角:“陆巡,那日就是他伤的你吧?”
“记得留口气别?给他弄死了,这人看?着是个头儿,带回去用刑还能录点供。”
陆巡沉着声,勾起一抹冷笑:“总旗放心。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芫娘见着紫衫人被陆巡拎出凤翔楼的后院,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。
“六爷,你没事吧?”
陆怀熠哂然:“你都能什么也?不怕得带着这账册回来?,我还能有什么事?”
“那六爷这是抓到人了?”芫娘似是比陆怀熠还要开?心,“六爷明日得空就来?凤翔楼,我做席面庆祝庆祝。”
“我从老孙的食扎子上学了好?些新菜,也?不知道?你喜不喜欢,给我赏个脸尝尝吧。”
“好?。”陆怀熠从善如流地?点下头,“今儿迟了,你早些休息吧。”
芫娘乐淘淘地?点下头,听话地?去睡了。
旦日一早,还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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