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轻盈得像是飞跳的蝴蝶。
陆执跟在她的身后,高大的身形成为了她最好的掩饰。
两人相继出了庭院,在没引起屋内人注意的情况下,来到姚守宁的屋子。
姚家的房子不大,姚守宁出生最晚,所住的房间自然也是最小的。
虽说再是不通情窍,但她也知道不能让陆执进自己的闺房,因此两人留在了院内说话。
她屋里平时侍候的只有冬葵,这会儿冬葵留在了柳氏屋里,相当于这屋内外只有陆执与姚守宁二人。
两人一进庭院,姚守宁便领着他往屋外走廊下的扶栏处靠,因时间紧急,连茶都来不及给他倒上一杯。
“你清醒了?”
她侧仰着头,望了陆执一眼,问了他一声。
今日阳光明媚,照得他肤白如雪,细腻不输女子,额心处干干净净,看不到那一尾蛇妖烙印。
姚守宁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当日被唤醒之后发疯的样子,又觉得心虚,又不免有些好奇——毕竟这位天之骄子当日发疯,丢了很大的人,清醒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,不知会不会想找个地方钻进去……
她的神情有些奇怪。
陆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摇了摇头:
“不算完全清醒,只是暂时的恢复神智。”
那妖蛊未彻底拔除,不过被她先不知以什么手段压制,又被神武门的人暂且控制住。
“我中的是妖蛊,要想彻底清除,需要将下蛊血族全部清除才行。”
他也不跟姚守宁绕弯子,直接道:
“当日西城之中,你说我中了邪,是不是看到了什么?”
“嗯!”姚守宁拼命点头,许多事情都是从西城事件开始,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令她心力憔悴,此时陆执也算是局中之人,她又有求于他,因此听他一问,便将当日的事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:
“当日张樵死后,我亲眼看到你将剑从他尸体上拔出来时,钻出了两股黑气,一股钻入了你的眉心之中,一股钻入了那孙神医的身体。”
她从来没觉得这么畅快过!
与父亲也提过此事诡异,不过姚翝当时对这事儿半信半疑,她因在柳氏那里碰了壁,便不敢说得像此时这样直接。
相反之下,陆执本身受妖邪所害,此时找她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,她自然越是说得直接越好的。
陆执一双好看的长眉微微一皱,显然姚守宁的话有一部份应证了他内心猜测,但同时又有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:
“一分为二?”
他神色冷淡,眉眼之间仿佛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冰雪,使他那张绝色容颜仿佛没有半分情感,有种高高在上的距离。
可是姚守宁看过他发疯后的样子,半点儿都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。
陆执对少女内心的想法一无所知:
“张樵冲我而来也就算了,那孙神医又是冲着谁去?”
“冲着我家来的。”
姚守宁仰头眼巴巴的望他,只恨不能及时说到正题:
“孙神医是冲着我家来的。”
“哦?”陆执低下头,看她仰着小脸,仿佛急不可耐的样子,“你说来听听。”
他疑心极重,心中不信,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去。
“说到孙神医,我就要提到我的姐姐。”
姚守宁有些犹豫,不知应不应该将柳氏提到过的,柳并舟曾言后代子孙的血脉会有力量觉醒之事说给陆执听。
但事关姚婉宁性命,她只犹豫半晌,决定先把这事儿说分明,后面如果陆执不追问,她也就装傻当不知道这件事。
想到此处,她将姚婉宁生来患有先天之疾,令柳氏多年来四处求访名医之事说了。
“这位孙神医自号药王十二世孙,我娘听说他要来神都,早早备了厚礼,带了姐姐去看诊。”
这些事情听来似是与妖蛊之事全无相关,可陆执却如耐心极佳的猎人,他相信姚家出了事儿,最着急的并不是自己,姚守宁既然肯随同自己出来私下说起这事儿,必是有求助自己的心。
她若有求于人,必不会随意说废话来糊弄自己。
“但这位孙神医却徒有虚名,我姐姐吃了药不见好,娘便有心想要给他教训。”
姚守宁说到此处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回忆起这件事情,明明发生的时间并不长,可对她来说却像是熬了许久似的。
若是没有昨夜与姚婉宁的聊天,恐怕她都会以为所有事情都是因砸医馆而起,但如今她却知道,无论有没有砸医馆一事儿,姚家都避不开这场灾祸的。
“我爹找了三个地痞去医馆闹事,当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。”
陆执点了下头,也知道这位沽名钓誉的‘神医’当日就被拘捕归案。
“他被关进了刑狱司,却迷惑了我娘亲。”
姚守宁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事情从昨晚发生到现在,她心里的那根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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