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薄而淡雅。玉面人,落谪仙。“侯爷是急了吗?”云卿安弯眸浅笑道,“久等。”心跳猛地漏了半拍,司马厝喉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。眼前的那团火似是能燃到人的心底里去,亦或是,别的什么地方。····司马厝向前倾身将云卿安的手抓了过来,低头就着这个姿势飞快地吹灭了火折子。重归黑暗,只闻心跳,鼻息浅浅的纠缠。看不见了,才好。太晃眼。他在和云卿安谈正事。“我能给你什么利益,朔边兵权,你敢染指吗?”司马厝语气轻蔑道。现今宦党和外戚明里暗里间斗得个你死我活,权重筹码也势必要争个高低。这就找上他了,都不是好鸟。染指?云卿安没答话,因手还被司马厝紧紧抓着,便只是用脚踢了踢他坐着的茶几。司马厝被踢得晃了下,把云卿安的手握得更加死紧,回脚压着他的给顶了回去,没听到他回话,语气加重在凉夜里带着低沉的鼻音,“嗯?”耳廓有点痒,虽然看不到,但云卿安知道那里一定是红了。隔着沉沉的黑暗,云卿安柔和地瞧着司马厝。他知道他们离得很近,卸了装备,倒也算是坦诚相见。“这你不必深究。”云卿安语气是不容置疑,“依靠着我,你可以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。”他要在这没有人情味的搏斗场上给司马厝缚上链子,是困亦是护,但愿意最大限度地给他一片纵情的荒野。司马厝面上一哂,“别到时候我做得过了,你不乐意啊。”外边的雨渐渐停歇,液滴羞怯地从瓦缝间渗流出。大片大片的云雾在高处翻腾,游移过庭院低处茂密的枝干。空气似乎都染上了黑。司马厝寻了个大致的位置,急欲而去却不得,探手向下摸索。他这才发现门上已然落了锁。又被算计了。司马厝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窜上来的火,在转身时,那到了嘴边的混账骂人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。暗香浮动,纱幔轻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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