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你不必抓得太紧,该放手时需放手,你也不想变成像你父皇那样的人吧。”太后语重心长地劝导。
“母后说得是,是皇儿过于固执了。”这些道理他都懂,可是做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。毕竟好不容易才登上这把龙椅,得以站在权利的巅峰,心里总归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下了。
坐在对面的太后微眯眼睛细细打量皇帝面上的神色,虽然他掩饰得很好,但那双眼…分明是一副不甘的摸样!权利果然是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东西,自己生养的儿子她怎么会不知晓他心中是怎么个想法?只希望她的最后一番劝导对儿子还有用!
“还、还有镇国公府与卫国公府,哀家知道对于两家的联姻你一直耿耿于怀,但是!”太后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,“你不能忘了当年是谁与你共同抵御刺客,也不能忘了是哪些忠臣始终支持你,这才登上了皇位。琳,琳儿永远都是你的亲妹妹,你可记住了?”
说到最后太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,紧紧抓住宣帝的衣袖。
“皇儿知晓皇儿知晓!母后切勿激动。”宣帝紧张地抚着太后的后背安抚她。
“你,你重复一遍刚刚为娘所说的。”太后依旧微微喘着气不肯撒手。
“儿子已年迈,大乾需要更好的领导者,这些时日会逐渐放权给太子;对于镇国公府与卫国公府儿子不该猜疑,琳儿永远都是儿子的亲妹妹,我们永远是一家人。娘,记住了,阿衍都记住了,你别吓我,娘!”宣帝一下子慌了神。
对面的老人喘气声越来越大,微张嘴却无法言语,面上还满是痛苦的神色。
“太医!快传太医!”
噩耗传来的时候,萧爱灵正坐在秋千上做绣活。她前段时间偶然间从书中看到一种草药,有凝神去浊气的功效,把配方拿给府医看后,府医也说可以一试。此配方对身体有好处且无副作用,她便想着明日就进宫了,赶紧把塞装草药的荷包绣好,带给外祖母。
顾嬷嬷走来禀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惨白的,萧爱灵看着疾步而来的顾嬷嬷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。
“郡主,快收拾收拾,进宫去吧。”顾嬷嬷面上还算镇定,她方才怕小丫鬟慌手慌脚,说不定还会吓到郡主,所以才自己亲自过来禀报。
话音入耳萧爱灵怔愣了一下,手中的针线滑落在地,几乎有些站不起来。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但是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无法接受。
顾嬷嬷连忙走过去搀扶住,临近十月的天气有些微凉,为郡主披上一件石青色的夹袄。
萧爱灵麻木地跟着顾嬷嬷轻移脚下步伐,眼泪禁不住地滚滚而落。
……
才过天街,就听见一阵压抑的低哭。
夹道上挤满了人,外命妇们,宫人内侍,各宫嫔妃,皇子皇女,一重又一重。
慈宁宫门下水泄不通,不知谁喊了一句“飞翩郡主到了”,众人让出一条道来,正前方立着身着官服的谢清韫。
萧爱灵朝他走去,双腿发软,眼眶发酸,一步比一步艰难,好像腿上灌了铅一样,就快要走不动了。
谢清韫心里似针扎了一样,看着失魂落魄的妻子向他走来,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。看她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样子,抬脚朝她大步走去,借着袖子的遮掩,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。
萧爱灵没说话,只是沉默的静静等候,轮身份,还不到他们进去面见的时候。皇帝舅舅最先从里头走出来,随后几名受宠的皇子皇孙也被传召进去。
厚重的珠帘重新落下来,隔绝了里头的消息。
萧爱灵心跳得很快,内心抑制不住地紧张,整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样,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终于听见内侍高唱,“宣安敏长公主,飞翩郡主——”
萧爱灵出列,伸手扶着眼睛红肿的母亲步入室内。
室内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,包括趴在床榻前的那只肥猫也是一如当年那么圆碌碌,只不过它也如床上的老人那般,垂垂老矣了。
太后躺在重帘遮蔽的床上,蒋嬷嬷蹲身附在她耳畔,低声说:“娘娘,长公主和郡主来了。”
长公主和飞翩郡主跪在床榻前,眼泪默默无声地流下。
太后闭着双眼,似乎是没听清蒋嬷嬷的话,迷迷糊糊地喊着,“琳儿…”
“母后,母后,琳儿在,你的琳儿在这儿。”长公主含着泪握住太后的手。
太后睫毛颤了颤,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她努力张开双眼,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含满了泪水。“琳…儿…”艰难地发声,说一个字都要连连喘息不止。
“在,母后,琳儿在。”
“灵,灵灵…呢…”床上的老人说出这几个字,几乎费尽了全身力气。
萧爱灵压抑着哭声,膝行上前,把手覆在母亲和外祖母的手上,“外祖母,灵灵来了,灵灵在这儿呢…”
太后紧紧攥住她们的手,艰难地望向两人的脸庞,似是想把女儿和外孙女的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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