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共剩下几个女孩子,她们玩在一起打起来,还能叫谁打了。乳母、宫女赶去拉架时,就看到永和宫两位公主把恪靖公主摁在地上,扯头发、撕脸颊,她们没哭,恪靖公主也没大声哭,吓得号啕大哭惊动众人的,是更小的温恪公主。
要说恪靖公主刁钻蛮横的脾气,都是随了宜妃的,自小就十分霸气,姐妹里头处处要争个头,渐渐明白自己其实是贵人生的,远不如其他姐妹出身高贵时,反而在人前变得更加骄傲,一点儿都不肯让步吃亏。
因是个女孩子,再如何也出不了什么大事,宫里人都无所谓,又有宜妃护着,平日里少有冲突,可今日闹得打起来,还被两个妹妹摁在地上打,也真是稀奇了。
彼时为了息事宁人,岚琪自然向宜妃赔不是,温宪和温宸也没敢当众跟额娘顶嘴,岚琪让她们赔礼道歉,都乖乖低头开了口。加上荣妃、惠妃打圆场,岚琪不想让荣姐姐下不来台,当时忍下没计较,还是留在景阳宫等看罢了戏,才与众人一道散了。
回永和宫时,温宪鬼机灵地怂恿妹妹随她回皇祖母那儿,岚琪呵斥一声:“哪儿都不许去!”把俩小丫头拎了回去。
回家后,先是把她们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,没见什么厉害的伤痕,只有温宪胳膊上被抓了一道口子,没出什么血,不需要怎么处理,便立时冷下脸,让环春拿来藤条,让她们俩站着回话。
小宸儿怕挨打,要跟额娘撒娇,被岚琪喝令站着不许动,温宪大义凛然地挡在妹妹身前说:“额娘要罚就罚我好了,小宸儿是见我和四姐打起来了,怕我吃亏才咬她的。”
妹妹躲在姐姐身后,探出脑袋对岚琪娇滴滴地说:“额娘,我下回不咬人了。”
岚琪还没来得及教训她们,环春乐呵呵跑进来,对二位公主说:“皇上来了,公主们快去给皇阿玛接驾呀。”
俩丫头如遇大赦,牵了手就跑出去。岚琪虎着脸瞪环春,环春无辜地说:“皇上自己来的,奴婢可请不动圣驾。”
岚琪迎出去,见玄烨已蹲在庭院里,俩闺女一左一右,跟他亲昵地咬耳朵说话。玄烨不知说什么,逗得小宸儿咯咯大笑,她才走上前几步,小女儿就嚷嚷:“额娘,皇阿玛说您是母老虎。”
玄烨哭笑不得,搂了女儿嗔怪:“傻丫头,这话怎么能嚷嚷出来?”
温宪则在一旁喊:“糟了,额娘要发脾气了,皇阿玛,我们快跑。”
岚琪立定不动,气得腮帮子鼓鼓的,可是小闺女一下扑过来,软软地撞在怀里,搂着她的腰甜甜地说:“额娘不生气,皇阿玛最喜欢额娘了,皇阿玛说天下最好看的人就是额娘。”
岚琪忍不住露出笑容,玄烨领着温宪走来,冲她笑着:“你信吗?”
“皇上把她们宠得没边儿了。”岚琪板起脸来说,“她们现在又打人又咬人的,旁人又不会说是皇上没管教好,可都冲着臣妾来呢。您今天可不能拦着了,一定要让她们知道藤条的厉害才行。”
小宸儿转身缠上玄烨说:“皇阿玛把藤条收走,额娘老是吓唬我们。”
旁边的姐姐也说:“十四说他不肯好好写字,额娘就把藤条放在桌上看着他,结果他吓得手抖更写不好,都是额娘不好。”
玄烨眼见俩丫头越说越离谱,倒是冷下脸训斥:“你们做错事,活该受罚的,还敢告额娘的状,回自己屋子反省去,一会儿来问你们话。”
俩姑娘不敢与父亲顶嘴,乖乖行了礼跟乳母走。岚琪也有些不高兴,转身就往内殿去,玄烨一溜跟上来,轻声说:“你太放肆了,朕在这里,你倒先走了?”
岚琪睨他一眼:“‘母老虎’这样的话,您都跟女儿们说,臣妾是她们的额娘,可不是让她们玩笑取乐的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,背过人,皇帝立马甩开高高在上的架子,哄着她说:“一年到头见不了孩子们几回,不哄着她们些,她们都不敢和我亲近了,自己的骨肉看到父亲却像老鼠见了猫,我心里很不好受。她们这样黏着我,我心里一高兴,说话就没了分寸,这你也要生气?朕还忌妒你天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呢。”
岚琪见玄烨一脸紧张,不免心疼他明明儿女成群却极少享受天伦之乐,轻轻拿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说:“那可不许有下回了。”
玄烨欣然,连声答应,偷着又在她脸上香了一口,但不贪于嬉闹,而是正经地与岚琪说:“朕要给太子立太子妃,这件事,少不得又要你费心。”
突然就说这件事,岚琪的确惊讶。早些年,宫里宫外还时不时要议论一下太子妃的人选,可是连着几年,皇帝都没动静,大家的热情渐渐就淡了。
现如今,毓庆宫里侧福晋已是纳了两个,孩子也前后生了四个,虽然两个女儿没保住,但皇帝眼下统共两个皇孙,都是毓庆宫所出。关于皇嗣,毓庆宫侧福晋功劳最大,一半的人觉得李佳氏将来就要扶正做太子妃;但另一半人却觉得她出身尚不够高贵,而放眼贵族世家的小姐,却也挑不出几个。
岚琪依稀记得皇帝心里是有了合适人选的,但他们没正经谈过这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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