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茶,“工作不着急,慢慢找就是,总能找到的。”
“工作还是着急的,别的不急。”我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,顺势堵住母亲的嘴。
“还是要急一急的,别跟你两个哥哥似的,早前也说不急,现在想急都没得急了。”
云阿姨这话茬转的猝不及防,我放杯子的手突然一抖,陶瓷杯磕在茶几上,磕出一声清响。
“小放局里不是挺多给他介绍的么?”母亲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,“慢慢相看就是了,早晚有看对眼的。”
“别提了,那些个介绍的他连去都不去,满心满眼都只有飞机,他打小就不怎么善于交际,有时候连骁骁也爱搭不理的,也就是对吟吟上心,这点应该看来是随我了。”
我闻言愣住,母亲却反应快得很。
“那这么说,我看小放也挺合眼的,不知道这点吟吟随不随我啊?”
两道眼神齐齐看过来,我后脊一僵,像是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。
我自认这些年的心思从没露出过什么马脚,可我不知道,喜欢一个人跟咳嗽是一样的,当事人以为憋住了,眼神其实早已暴露无遗。
云阿姨与母亲话里的意思我不敢琢磨,只好低着头装哑巴,但母亲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可怕,眼皮子一掀就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。
“别装听不懂的。”她一巴掌敲在我背上,“你云姨都发话了,行不行给个回应啊。”
沉默是金,我死守着这条原则还是不吭声。
“她这是答应了。”母亲看破了我的鸵鸟政策,替我回应道:“就是怕咱们调侃她,脸皮薄。”
云阿姨笑笑,推了母亲一把,“行了,知道她怕你调侃她还不收着点?你逗起人来谁不怕?”
“骁骁啊,他可不怕。”母亲也笑说道:“说起来小放和骁骁的性格也真是够互补的,一个话少的吓人,一个满肚子都是话。”
“是啊,骁骁在家两天,我的头都要炸了。”云阿姨说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,“得亏是小放把他带走了。”
“那小放什么时候再回来?”见我半天了还在一旁发愣,母亲又拉了我一把,示意我听着。
“晚上下了机就回,明天赶上调休了,能在家留半天再回阎良,正好我们两家人一块吃个饭?”
“行啊,反正两家人一块吃饭的机会不多了,毕竟下次再聚可能就是一家人喽。”
这话我简直没耳朵听,跟在母亲后面匆忙的就逃回了家,连再见也忘了说。
进了家门,母亲反倒没了刚才的急切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。
我跟在她身后急的团团转,“妈,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?”
“不然呢,事不都说完了么?”
“什么叫说完了,我可什么都没说!”
“那谁让你不说的?刚才当鸵鸟,回来就当火烈鸟了是吧。”
“……妈妈,你知道你和云姨刚才在说什么吗?”
我深呼吸一口气,仍不敢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。
“知道呀,你不知道吗?”母亲坐在沙发上,打开了电视。
我被她噎在原地,一时间不知真是我会错了意还是听错了话。
从前十年从没模糊过的边界,在这一刻忽然就混成了一片,任谁也懵的,可母亲的淡定与从容却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条边界是否存在过。
“妈妈……”我还想再说些什么,母亲却回过头来,招呼我坐到她身旁。
“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吧,小放今年要评首席了,试飞队里比小放年长的人多的是,他没孩子又单身可坐不稳这首席的位子。”
“那也不能因为这就让我跟邓放结婚吧?”
布艺沙发柔软无边,我坐下去,心也好似坠落云端,没个着落。
“你想哪去了!”母亲拍了把我的手,“要只是为了小放的晋升还用得着找你?试飞局里想嫁给他的人简直排成队了。”
“你当你那点小心思藏的挺好?高三你想考航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,后来没考上,不情不愿去了民航这几年都不愿意回家,要不是知道你这是跟自己赌气,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当妈的做错了什么才让你不肯回来。”
母亲的话似根针戳到我心尖上,顿时心头酸涩不已,这些年我只当躲着她不见面便能瞒住,不想她早就看透了这一切还要配合着我假装不知道。
我握住母亲的手低低说了声对不起。
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妈妈的。”母亲搓搓我的手,“你从小到大都那么乖,倒显得妈妈为你考量的太少了。”
“你离职之后,蒋之给我打了电话,我听的出来,他对你还有想法,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民航飞,肯定是不能得罪他们家的,咱们家没有跟他抗衡的能力,但你要是嫁给了小放,他肯定能护得住你,要不是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,妈妈也不愿意你那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人生。”
“只是你喜欢小放这么多年了,眼下也算是个最好不过的机会,要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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